人与神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时期的德国
引言
德国的产生是一个延续了许多世纪的过程,而德国的前身罗马帝国始终不是一个中央集权的统一国家。随着地方封建势力日益强大,皇帝的权力便不断衰落,形成了不少的邦国。在这四分五裂的帝国中,最大的两个邦国是普鲁士和奥地利。
文艺复兴时期14世纪至16世纪,那时的德国是处于分裂期的,就相当于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总称是神圣罗马帝国。
16世纪初,马丁路徳及其追随者捍卫了德国基督徒礼拜祷告的权利,基督徒有权用罗马教皇许可之外的其他方式祷告。这些举动让德意志人想起历史上曾发生的而且仍在持续的两次冲突斗争。第一次斗争追溯到近乎3个世纪之前,那时,德意志诸侯们反对他们的政治最高统治者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第二次斗争出现于5世纪,同样是那些诸侯,他们反对势力较弱但各自独立的政治团体一一骑士、帝国城市和领地城市,其中还有无数的乡村也卷人了冲突的漩涡。在两次冲突中,诸侯们都是引人注目的贏家。
在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对抗中,到年时,较大邦的诸侯占据了相对有利地位。当时,来自捷克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査理四世承认了德意志诸侯势力的强大和帝国势力的虚弱,对诸侯做出让步,以皇帝的金玺印盖确认了德意志的新宪法,这就是众所周知的“金玺诏书”。金玺诏书满足了各诸侯自霍亨斯陶芬王室衰微之后早已梦想得到的一切:授予诸侯在各自邦国内的准君主权力。从此以后,包括4个非教会选帝侯和3个教会选帝侯在内的7个诸侯,在不受教皇干涉的情况下,通过协商选举帝国皇帝。
在颁布金玺诏书到宗教改革之间的一个半世纪里,德国的诸侯们对国家统一并不感兴趣。他们利用新获得的政治影响不断加强自己邦国的实力,将一些较小的贵族、市民和农民置于本邦的法律和文化影响之下。因此,宗教改革兴起之时,国内的政治冲突一触即发的局势并非偶然。
在德意志,宗教改革在那些新近受到其包围的城市和乡镇得到了热烈欢迎。15世纪后期,徳国约有多个城镇,大部分都比较小(超过人的城镇有个,少数超过0人),有65个帝国自由市归属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直接统治,不受当地诸侯的管辖。但无论受帝国管辖还是受诸侯管辖,根据宪章的规定或特别的契约关系,城市对于诸侯和皇帝都有一定的义务。比如,宗教改革滥觞之地维滕贝格是萨克森选帝侯的主要居住地,萨克森选侯则是维滕贝格的最高统治者,热情好客,拥有征税与招募军队的权力。
在16世纪的德国,65个自由市中有50个城市实行了宗教改革,其中半数以上城市的宗教改革极为彻底。在诸侯领地城市和城镇中,少数派新教徒与占多数的天主教教徒可以共存,不过,在短暂的相互制衡之后,少数城镇开始联合压制宗教改革运动。但更多的城镇,特别是人口在人以上的城镇,则长期支持宗教改革运动。
城镇居民对罗马教会的怨愤极大,他们渴望社区自治,新教改革自然对他们充满吸引力。新教徒将他们自身看成是专制统治的沙漠上的共和治理的绿洲,自治的城镇居民认为他们在道义上高于那些拥有土地的贵族和王侯。他们能处于当前的地位,不是通过出生、财富或军事力量取得的,而是通过他们的天生才干以及辛勤劳动获得的技能获得的。城市编年史家用源于亚当和夏娃以来的故事记载城市的自尊。特殊的信仰在帝国自由市中不断加强,每个帝国自由市都是跨地区和跨越历史的帝国的自我意识体,其广泛性在帝国的通行往来以及帝国道路附近的居民聚居区都可以感觉到。由于有了这种自我重视的意识,到中世纪后期,本土民众用曾经被牧师用来称呼异教徒的侮辱性称号“土耳其人”和“胡斯派”来抨击可怕的诸侯和农民,而这些侮辱性称号是用来控告精神上的蹂踽者的。
16世纪的城市自许为全人类的中心,城市充满看自由的气息,是一个高度安全和充满机遇的地方。然而,城市议会和市政官员却像寡头政治执政者和君王一样,他们被冠以Oberen和Herren的称呼。对于生活在城市之外的贵族和农民来说,中世纪后期任何政治实体都不如城市那样以自我为本位,城市认为自身就是一个世界。
贵族领主和诸侯对于城市引以为豪的各种法律规章不屑一顾,认为它们只不过是城市用来对付地方势力的法律工具。在某种程度上,每个城市和村庄都可以充当自己的最高法庭,因此王家法学家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公平正义可以通行于全国。15世纪,诸侯们颁布的新的领地法规压倒了地方法律,他们在公平的名义之下实施这一举动,从而使自己成法律统一的提倡者。对于被征服者来说,这样的主张不过是赤裸裸的侵略借口,格拉尔德施特劳斯称之为“国家规范铺就的爬向死亡之路”。新的帝国最高法院把罗马法作为帝国所有世俗法庭的指导方针,新法典于年开始认真执行。在罗马法系中,一国之内的最高官员就变成了该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这也是为什么罗马法会成为欧洲各个实行中央集权的政府的工具。在德国,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的数十年里,一直存在这种政治和法律方面的痛苦冲突。
中世纪晚期的德国城市也是相互对立的混合体,就此而言,它就是从前历史编纂中所称的现代德意志国家的“原生质”。一方面是令人烦恼的命令快感,对城市每个居民的住所、可以穿着的服饰、城镇中人们可以居住的路段甚至人们应该说什么恰当的话语等,都予以毫不含糊的规定。这一切都反映岀这个社会与其说害怕专制倒不如说更害怕无政府状态。另一方面是令人欣慰的安全和自由。在中世纪后期和近代早期的德国,这种安全和自由意味着人身的安全与物质的繁荣。年,马丁路德在一篇以“论基督徒的自由”
为题目的著名论文里对“基督徒的自由”进行了定义,他并没有谈到“一个人,一种信仰”或人们有任何权力根据自己的意愿礼拜和信仰。他只是描述了一种状况,即人们应生活得如同“主宰-切的主人同时又是服务于一切的仆人”。这也意味着一种超越精神冲突的生命,他从罪孽、死亡和邪恶中获得安全,在内心深处足以保证他有信心根据自己和邻居们的利益来行事。在路德的论述中,精神和道德与城市的人们所寻求的自由和安全类似,那些在乡村地区逃避迫害和衣食无着的人们也希望得到它们。
15世纪末16世纪初,封建割据政权和城市的统治者加紧了他们的控制,受到包围的城市、小镇以及乡村都纷纷与反叛的路德教徒结成联盟。路德教派的《圣经》教义倡导基督教社区的自我管理,不受外国教皇影响和剥削,这些教义在很多已经超越社会阶层范围的人看来是一方极为重要的精神支柱,支持市民在面对城市寡头和各领地诸侯过度伸张的权力触角时奋起斗争,维护地方平等性共和制度的生存。路德曾经说过,教会可以成为一个Gemeinde,即具有相同信仰的人的社区,他们精神上平等,在道义上为他人的福利承担责任,而不是金字塔式社会结构。在这一结构下,普通俗人要通过神职人员和教皇祈祷才能进入神圣的天堂。
德国城市并非当时唯一能与新教宗教改革产生共鸣并支持和欢迎新教改革的社会群体,但是这些群体支持新教改革的出发点与先前改革者的思绪大相径庭。一些帝国骑士在改革中看到了建立新教联盟的机会,农村地区的普通百姓也希望如此。由于信仰的分裂,有观点一针见血地认为,宗教改革者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们不加区别地帮助并鼓动城市、乡村和诸侯起来抗争,三者相互之间在政治上既互相撕咬又相互支持。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想得到的一切都依赖于他们各自的教会制度的发展和胜利。
首位新教选帝侯
没有人比萨克森选帝侯、智者弗里德里希更关心宗教改革的发展与成功。年之后,他成了路德的捍卫者,并且允许宗教改革与之前兴起的德意志民族运动相融合。德意志民族运动则较先发展起来,它也支持宗教改革运动。尽管宗教改革运动导致新的信仰的分裂,但两股运动相互融合不仅增强了德国人的自我意识,也促进了德国文化的统一。为什么这位德国最虔敬的天主教诸侯却成了一个年轻的异教徒的保护者呢?
弗里德里希的宫廷牧师兼内阁秘书奥格尔格斯帕拉廷是两者之间的重要联系人。年,斯帕拉廷进入维滕贝格宫廷之前,在爱尔福特大学和纽伦堡大学学习法律和神学。爱尔福特是严守教规的奥古斯丁派宗教团体的大本营,年路德就加入了这一教派。纽伦谯大学则成了重要的人文主义学者的聚集地。年,斯帕拉廷帮助路德进入维滕贝格,他在促使维利巴尔德皮尔克海默尔的纽伦堡人文主义团体成为第一个宗教改革宣传阵地方面也起了关键性作用。在斯帕拉廷这里,德国本土的宗教和教育改革运动找到了一个身居萨克森政府上层的极具影响力的朋友,他愿意而且能够促进民族的融合。
像德国历史上其他重要的诸侯一样,弗里德里希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不仅属于他所处的时代也属于德国的未来。在弗里德里希最喜欢的静养之处洛豪城堡周围的禁猎地中,各类猎物异常丰富,他就在这里和游客与客人一起打猎。城堡之中则陈列有许多猎物和禽类,游人与选帝侯还在维滕贝格的比武场上进行比赛。宫庭画家卢卡斯克拉纳赫画下了这些名垂千古的场景。运动之余,弗里德里希还在15世纪与16世纪之交时新建立的维滕贝格大学以及装饰新的城堡教堂进行演讲和布道。
作为德国第一批接受过开明教育的诸侯,弗里徳里希精通拉丁文,翻译过一些古典文论并且搜集了塞内加、特伦斯、西塞罗和加图等人的一些名言警句。我们能够从卢卡斯克拉纳赫在维滕贝格城堡所绘的壁画中看到弗里德里希深受人文主义的影响。这幅壁画描绘了珀尔修斯从海怪中解救安德洛墨达,赫斯帕里得斯守护着金苹果树果园,而阿尔戈英雄则在寻找金羊毛。弗里德里希于22岁时加冕,就职伊始便积极游说,给不拘俗套的康拉德策尔蒂斯举行德国第一个桂冠诗人加冕典礼。康拉德是德国第一个获此殊荣的诗人,他非常崇拜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是把阿波罗引入德国的文化运动领袖。弗里徳里希与德西德里乌斯伊拉斯谟斯以及意大利出版商阿尔都斯马努蒂乌斯经常联络。还有德国基督教希伯来语学者的领军人物约翰内斯罗伊希林,弗里德里希曾保护他免遭多明我会狂热信徒毁坏犹太人著作的迫害,阻止这些人惩罚他及其基督教朋友。早在年,丢勒就成了弗里德里希的御用画家,丢勒给他画过两次肖像画,第一次是和康拉德策尔蒂斯一起。第二次画了一组圣坛装饰画,画面中弗里德里希作为3位国王中的一位在庆祝耶稣诞辰。每年一度的莱比锡交易会上,维滕贝格都是久负盛名的最大买家,现代艺术史家把弗里徳里希收藏艺术品称为“维滕贝格油画文艺复兴”。
结语
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时期的德国都把苗头苗向了天主教会,两者都借助了古典文化,它们在同一时期的存在是相互推动,相互作为条件,互相影响而让德国逐渐发展起来。文艺复兴为人们的思想道德打下基础过后,宗教改革组织更建立起资产阶级,全面冲击和瓦解中世纪封建社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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